這場爭戰無人能免，人類盼望以疫苗打贏COVID戰爭
DCB產資組ITIS研究團隊 林建邦
大流行的長期解決關鍵仍在疫苗的有效性，然而疫苗的開發是複雜的，尤其是需與未知病原體在全球大流行的時間賽跑，跑得夠快才能挽救更多的生命，並能創造更大的商業價值。即便如此困難，許多疫苗開發人員仍迅速採取行動，使用平台技術在幾週內將病原體從基因序列資訊轉變為候選疫苗。今天這場重要的會議是由Johnson & Johnson贊助，會議側重於探討研發中的新型疫苗科學，尤其在臨床試驗、擴大生產規模和全球疫苗接種三方面的挑戰。
會議一開始是對NIH國家過敏和傳染病研究所所長Anthony Fauci博士進行採訪，BIO總裁兼首席執行長Michelle McMurry-Heath博士問他：「這種大流行與其他病毒爆發（如HIV、SARS和Ebola病毒）有何不同?」Fauci回答說：「其他病毒的爆發，人類從一開始就對他們具有一定程度的遏止和控制能力。」Fauci補充說：「在COVID-19出現之前，整個世界從未感受到任何特定疾病的威脅。」對Fauci而言，他最大的噩夢是突然出現了一種全新的感染，這種感染很可能是從動物宿主而來，主要感染呼吸道，具高度可傳播性以及顯著的發病率或死亡率。Fauci進一步說明在人類歷史中偶有一些疾病爆發具有上述一個或兩個特徵，但從來沒有四個特徵都有的疾病紀錄，而COVID-19符合“他最糟糕的噩夢”標準。他對於COVID-19接管地球的速度如此之快感到驚訝，這疾病只花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遍及全球，而且還沒有結束。然而，令Fauci很振奮的事實是全球生醫產業目前已經走上了正軌，這與我們在SARS上看到的情況大不相同，因為在這個行業工作的人並不愚蠢！
Fauci期望疫苗領域不只有一個贏家，因為全世界將需要數十億劑的疫苗，這不是地球上任何一家生物製劑公司可以在短時間內生產的數量，另一方面，Fauci也同意對抗COVID-19不應只有疫苗，還需要多種不同的藥物，從直接對抗病毒的藥物到治療高發炎反應的藥物都會需要。美國聯邦政府已經開始與生物製劑公司合作，在這些公司臨床試驗完成前就先參與其生產以協助降低風險，聯邦政府並幫助這些公司的生產籌集資金，以便使他們可以儘早準備就緒，在萬事俱備下，只要一取得藥證就能立刻投入大規模量產。他們還使這些公司可以使用過去建立的臨床試驗站點。Fauci補充說，我們從未見過那個行業與聯邦政府之間擁有這種緊密的合作程度。
McMurry-Heath博士問關於COVID-19如何攻擊人體的最新知識是什麼？Fauci回答說：「我們仍在學習。」他繼續說：「我認為AIDS是一種複雜的疾病，但與COVID-19相比，這真的很簡單。」冠狀病毒症狀的嚴重程度範圍很廣，我們幾乎是現在才開始了解COVID-19，尤其是這疾病對於病患長期影響我們仍一無所知，我們不知道康復者會發生什麼，因為我們只研究了這種疾病四個月而已。最後Fauci博士談到了為什麼COVID-19對非裔美國人的影響不成比例，他提到了這個族群的工作型態大多需要與人接觸，而非坐在電腦前，一方面造成感染機率的上升，另一方面則是這個族群在糖尿病、高血壓與肥胖的比例較高，這些因素導致非裔美國人受到COVID-19的重重打擊。
Duke Margolis健康政策中心主任Mark McClellan博士帶領一個小組在會議第二部分中討論生醫產業如何利用平台與合作夥伴在很短的時間內開發COVID-19疫苗。McClellan說：「這個想法不是只要選出一個贏家；而是要能有多個射門得分贏家。」目前疫苗研發最新動態是Novavax的Spike蛋白疫苗已顯示出“非常強的免疫反應”，這疫苗是一個基於流感平台的產品，臨床一期試驗於5月開始，結果應於7月出爐。而Sanofi正在研發兩種疫苗：一種基於重組蛋白表達，另一種基於mRNA技術；此外，他們正在與GSK合作開發佐劑；Sanofi也在研發抗發炎藥物，但它似乎在早期階段無效，但可能在後期階段有效。而Johnson ＆ Johnson在針對Zika病毒、Ebola病毒和HIV病毒的疫苗開發方面有豐富經驗，他們目前有一款針對COVID-19的疫苗已準備好進行動物實驗，預計將於今年下半年進行人體試驗，Johnson ＆ Johnson也在努力擴大製造規模。在美國聯邦政府方面，FDA正在加快疫苗的開發和可用性，因每個人為避免第二波衝擊而對疫苗或藥品產生的剛性需求，這對生物製劑公司絕對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美國FDA生物製劑評估與研究中心主任Marks博士說：「每個人都需要共同努力，這確實是一個將我們都聯繫在一起的全球性問題，在COVID-19清除之前，我們所有人都可能會遇到感染問題。」
而在第一天提及面對COVID-19時，生醫產業合作的重要性，但全球合作是以什麼樣的形式出現？美國國家科學研究院的外交大臣Hamburg說：「每個人都知道，只要這種病毒在世界任何地方持續存在，我們所有人都仍然可能受到傷害。而科學是全球性的事業，我們需要跨越國界和跨部門，匯聚最優秀、最聰明的人才，無論他們身在何處。」
我們如何確保我們針對不可預測的病毒已進行了適當規模的且精心設計的臨床試驗？Johnson & Johnson執行委員會副主席兼首席科學家Stoffels博士說：「我們在地點、時間和數量方面都面臨挑戰，我們需要30,000至100,000人才能對療效有一個明確的答案。」他繼續說，我們需要在全球範圍內行業和政府之間的合作來測試這些疫苗。Hamburg博士說：「人們對我們行動太快的看法會使我們容易受到反疫苗言論的影響，這就是為什麼好的臨床試驗設計對我們很重要。」Nabel博士最後再次強調供應鏈的重要性，如果沒有完善的供應鏈，就算有好的臨床試驗結果，一切仍是虛空!
會議的第三部分聚焦在疫苗實施的全球解決方案：從擴大生產規模到全球接種計畫。第三部分的會議由CGD歐洲首席執行官兼全球發展中心高級研究員Amanda Glassman主持，討論如何將這些疫苗提供給人們。Merck全球疫苗總裁 John Markels在討論Merck於Ebola病毒方面的疫苗開發經驗時說：「在全球大流行中開發一種安全有效的疫苗是一項非常艱鉅的挑戰。」COVID-19疫情的規模是Ebola疫情的1,000到10,000倍，Merck正在確認一個產能可擴充性的平台，以及單次使用即可具有長期療效的潛力平台。Markels說：「我們需要為將來做更好的準備，我確實認為我們現在正在做的所有事情都會使將來我們面對下一次大流行時處於更好的位置。」
華盛頓大學全球衛生臨床教授Vivien Tsu博士說：「考慮最後一步很重要。我們現在必須開始考慮如何將疫苗提供給人們。」而提供疫苗給人們之前，我們必須有能力大量生產疫苗，那麼歐美在COVID-19臨床進展最快的Moderna公司如何管理擴大生產規模呢？Moderna公司執行長Stéphane Bancel說：「該公司並沒有預算在2020年初以如此快的速度提高產能，那需要空間，設備，原物料和人員。」因此Moderna選擇與Lonza合作，利用CMO公司建立了每年生產10億劑的能力，該團隊正在努力於製程放大，此外他們還投資原物料，因為Bancel最擔心原物料供應，尤其是擴大生產規模所需要的原物料。
原物料很重要！CEPI執行長Richard J. Hatchett博士說：「生產生物製劑所需的原物料可能會出現爭奪和壓力，因此在全球範圍內，我們不會出現疫苗供過於求的情況，這種供應可能會受到原物料短缺的進一步限制。」Hatchett說：「如果我們要儘早能接種疫苗，我們現在就需要對原物料進行投資。」Markels博士認為疫苗行業目前或多或少地還處於COVID-19出現之前的產能。他說我們正在竭盡全力獲得更大的產能和規模化製造的能力，Merck也在根據他們認為未來能有效的疫苗量身建造工廠，但是現階段其實Merck還不太了解那疫苗特性，因此投資風險是存在的，最後可能會有未使用的產能，因此疫苗研發大廠不會想要過度投資，這也是為何CMO角色很重要，CMO公司的產能將會是每個不擅於疫苗開發國家下一階段重要的戰略資源，因為疫苗研發廠商一定會想找CMO合作，最大原因還是希望有人分擔未來生產風險，以避免過度投資，而在這分擔風險過程中，不擅於疫苗開發的國家也能因此獲得疫苗製造的能量以保護其國民健康，這將是一個雙贏的商業模式。
